印尼西加里曼丹华人史 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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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:第五章:西加酝酿游击战争的爆发;第六章:7·15打响武装斗争第一枪

  

 

第五章:西加酝酿游击战争的爆发

 

     九卅事件发生后,还活着的西加领导人梭菲安发出指示:“各自保安,等待苏加诺总统的决定。”大家都认为这是陆军内部经常发生的矛盾,不久将平静下来。然而局势越来越糟,许多进步人士、华族领导人等都被杀害被投进监狱。以梭菲安为首,其次是彭任能、陈武侠等领导人还未被捕,在彷徨中意识到苏加诺总统已失去自由,无可等待。

     梭菲安终于决定从合法的议会斗争转入地下,反对苏哈多统治政权,争取民主自由的正义斗争。除了一部分还能自由活动外,其它黑名单上有名字的朋友都尽量躲了起来,完全失去自由。他们躲在这家群众又转移到那家群众,这家暴露了又转移到另一家。

     梭菲安等一伙人天天在躲避侦探,转移又非常困难,甚至曾被装进木箱里用三轮车当货物运载转移。因城市侦探多,军方的目标是从多方面搜索最重要的还未被枪杀的首领,他们还想把一切眼中钉一网打尽。

     大家都在无奈地等待局势好转,但是日夜不停地逮捕和屠杀,让人感到心惊胆战完全失望。华人社会的工作经济生活也无法逃脱这种被威胁的包围中,尤其是对被上了黑名单的人,为了找活路,因此醒悟到只有到森林中才能避开搜查逮捕,以枪还枪,这最后决定是苏哈多逼出来的,逼到穷途末路只能背水一战,只有走武装斗争的道路,才能针锋相对地解决苏哈多法西斯政权的残杀,这是传承了西加华人勇敢捍卫自己的历史传统。

     当时九卅事件后,领导人之一的彭任能主张搞卡江一带的群众工作,因为那是彭任能过去的工作范围,还有一些群众未暴露,并且军警比较薄弱,他们也不太注意落后农村,尤其是达雅族群众。从那里还能打通东加、中加及北加,团结其它外省群众,进行反恐怖斗争。这样暂能保存自己,不至于束手就擒,还可以让革命队伍逐渐壮大。

     1967年,彭任能患上肺癌,他是黑名单中的重要人物,不能去医院医治而在群众家病逝,他的计划就此搁浅。另一方面梭菲安、陈武侠等领导急于通过关系联系砂拉越人民游击队。上面已经分析过,因为砂拉越青年正掀起抗马斗争,苏加诺时期印尼支持他们的正义斗争,当苏加诺政权被苏哈多取代后,苏哈多军政把抗马斗争变为联马,即联合英殖民主义的傀儡政府而对砂拉越抗马分子进行大规模围剿,受到印尼军和马军双方面夹攻,因此他们也在寻找可以联手的对象。

     1967年1月12日印尼抗马自愿军司令苏巴佐准将被捕并被杀害,换炮兵驻扎在华莪军营,这些炮兵是苏哈多的忠实执行者,他们非常排华,用坏手表换胡椒,抢农民的种植物,有鸡抓鸡,有果采果,他们要什么拿什么,每天进华人园林敲诈恫吓,看到有中文字无论在家在外都要惩罚,甚至受拳打脚踢,强迫华莪华人无代价给他们修路或做其它劳役。华莪华人无法忍受军人的无理欺压,当时在砂拉越游击队宣传下,不少华莪群众参加砂拉越游击队。

     1967年4月,印尼地下工作者在昔邦联系到砂拉越搞后方工作的蔡国志,因此才联系到砂拉越领导人黄汉。西加领导人梭菲安、陈武侠、王明与砂拉越领导人黄汉根据互助互利为出发点,作出若干基本决定。准备展开人民武装斗争,建立武装根据地,命名“火焰山基地”(Basis Gunung Bara)。

     留在白区城市里的地下工作者则展开地下活动,发展群众,筹备经济、供应部队人员。从城市到乡村,尤其是在北部华莪、孟加映乡村搞地下工作者陈鸿义(牺牲)、李松源(苏拉民已牺牲)周淑芳(阿兰已牺牲)、林文佳(阿林已牺牲)把北部边区村庄连成一片的红区。这一带的群众工作正在酝酿着游击战争的爆发。

 

 

 

第六章:7·15打响武装斗争第一枪

 

     华莪(Sanggau Ledo)是西加省山口洋市最北部的一个城市,从山口洋经白芒头、凹下再经过盘旋回转的山头小路到达孟加映,再上就是华莪。这一带到砂拉越边境是原始森林和蔓延不断的山。大概因为和马来西亚只隔着这堵青山墙吧,所以显得特别险要。华莪机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荷兰殖民政府修建的,以方便军事联络,以后成了苏哈多前线军驻防地,这里有军事仓库,抗马时期储藏的苏联、中国、捷克、美国等各式各样武器。

     当时边区华人一方面受砂拉越人民游击队的影响,另一方面对苏哈多反共反华暴行引起不满情绪,越压反弹力越强,走投无路的华人被迫秘密地掀起了反抗苏哈多斗争。1967 年4月间,万诸介、孟加映、华莪一带群众斗争热情高涨,6月西加各地砂拉越人民游击队指导下训练一批新兵。

     1967年7月13日得到情报说7月17日印尼军军头要来华莪察看,由于6月间华莪
驻军内部常发生冲突事件,他们内部各集团拔枪相对,为了避免冲突,于是他们的上级便命令全营士兵,暂时把枪支收藏进军事仓库。

     火焰山联合部队领导人考虑到游击队缺乏枪弹,这是武装斗争的关键问题,为了补充枪支,必须从敌方获得武器,刚好火焰山武装部队获得新的有利情报,给他们一个动手的机会,知己知彼是武装斗争最主要的环节,经过周密侦察仔细策划,经过领导上对情报分析的结果,认为军方收起武器深藏在仓库的时候,飞机场完全没有武器,正是夺取武器最好的时机,他们认为“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”。

     1967年7月13日作出战斗的决定后,便开始部署。7月14日黄汉、梭菲安、刘晓三位游击队领导人傍晚到达华莪,15号下午3时亚礼带来三位当地向导,正巧在15号到16 号早上是掌握军火库钥匙的值班员,15号下午5点开始袭击准备,印尼方面参战的有:梭菲安、海涛、阿文、艾芬迪、海洋。亚礼找来八十多位地方群众,至于行动计划为了保密他们并不知道情况,他们在乡间田野上紧急行动,在不平凡的黑夜中迅速按计划埋伏,等待命令。

     第一阻击组剪断敌方电话线,埋伏在路旁,准备给援军痛击,第二阻击组向敌方营房移动,准备卡住军营与军火库之路,另一组已经在破坏军方的全天候操作的无线电台。凌晨1点30分传来了一声枪声,讯号枪打响了,灯光熄灭整个飞机场一片黑暗。

     在战斗队指挥员的指挥下,领导执行任务的群众找到值班掌管军库钥匙的军人,打开牢固的军事仓库,缴获一百多支武器,50多支来福枪,50多支冲锋枪,几十盒弹药,都被运输的群众搬走了。梭菲安还特意留下纸条说:“对不起,我们借用你们的武器,打击帝国主义、殖民主义和反动派。”

     7月15日凌晨,就这样轻易地吹响了西加武装斗争的号角,打响武装斗争第一枪,挑战印尼苏哈多政权的武装斗争突然爆发了。当时参加飞机场战斗的,冒这么大风险的竟大部分是未受冲击的农村革命群众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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